接了过来。
孟之拍了拍手,然后又问崔子阳要了些石灰。
崔子阳懂了孟之的用意,立刻着人去准备。
杨七娘是个胆子大的,她代替这里的流民上前几步探着身子问:“将军小姐,昨日来的那几个人可当真染上了疫病?”
崔子阳跟孟之对视了一眼,开口安抚流民们的情绪:“大家别担心,一切都在我们掌控之中,有什么事情我们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大家的。”
“控个屁!那人昨晚在这里咳了一整晚,我看是疫病没跑了。要不他们怎么一大早就把人给带走了呢?”人群中的一个壮汉说。
众人义愤填膺地开始跟着附和。
“就是。”
“呀,这么一说我怎么感觉我的头这么晕呢?”
“我嗓子开始疼了,是不是被传染了?”
“喂喂喂,你们有谁感到不舒服都自觉地出去好吗,可别把我们都传染了!”
“我们是不是都要死了……我还没成亲呢……”
……
眼看众人越发恐慌,崔子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是一届武夫,从小到大没读过多少书,更别说安抚焦虑恐慌的百姓了。他挥手叫了几个手下打算用武力压制流民们越发起劲的议论和哄吵,可谁知孟之站了出来。
“各位,如果你们有谁身体不舒服尽快找我们的随行医师看病,千万不要自己吓自己。另外昨天来的一位公子身体确实出了些事情,但是实际情况远没有各位猜测的那样糟糕,而且稍后就会有更专业的大夫过来,请大家放心。”
“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又是这套说辞,昨天那些人到底得了什么病啊?”
“你们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昨晚可是在那人旁边睡了一宿,要是真出事了你们谁负责啊!”
“就是就是。”
……
见下面的流民还是不愿意买账,更有甚者开始指责起孟之来。
“我说你们到底在慌什么?崔将军时小姐哪个没有跟被带走的那几人接触过?他们难道就不怕染上病吗?”兰芝放下手头的活,走到流民们面前,提高嗓音说道。
兰芝神情严肃,说话铿锵有力,一时间嘈杂声确实小了不少。
“那他们有的是钱,有病也能治好。我们呢?本来就差点饿死在这里,要是生病的话根本没有钱看病!”
“对啊,我们还是离他们远一些吧,要是他们现在就染上病了怎么办?”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声音,兰芝找不到说话的人。见流民们都默默地往后面退了几步,兰芝就生气。
“你们两只耳朵长来都是出气的吗?这里有大夫,你们身体不舒服就去看病,在这里说个什么劲儿!”兰芝扫视了一下四周继续说,“还有,你们这几天喝的粥付钱了吗?你们有谁是到这儿之后饿死的?你们有谁在这里看病是要付钱的?我不知道你们是真的担忧还是故意挑事儿,有谁想走了就赶紧走,还想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就管好自己的嘴。”
孟之没想到兰芝会站出来为自己说话。毕竟时念听跟她并不是很熟。先前见到兰芝时,她的性子早已变了许多,变得温柔而不张扬,安静而不吵闹了。如今看来,兰芝还是十几年前的那个兰芝,仗义勇敢、洒脱肆意。
流民们同样没见过这个样子的兰芝,被兰芝的气场震慑地说不出话来。有几个人听了兰芝的话后站了出来,结伴匆匆离开了,有一个人临走时还从腰间拿出仅有的几个铜板施舍般地扔到了离孟之不远处的地面上。
“你!”兰芝捡起铜板要上前找那人理论,却被孟之给拦了下来。
孟之说:“大家千万别害怕也别担心,若情况确实不太好的话,我出钱给大家看病。”
……
虽然跟这些人扯皮相当地费劲,好在终于将他们的情绪给稳定了下来。